這只小玉葫蘆阮靜幽再熟悉不過,那是她昨天親手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也是她娘離世之前,留給她唯一的一件遺物。

   他就像在欣賞一件完美傑出的藝術品,修長漂亮的手指,愛憐地輕輕撫摸著小葫蘆的玉身,唇邊蕩出一抹讓人形容不出來的邪惡笑容,“為了得到這件寶貝,本王在你的身上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如今本王總算是得償所願。而你呢,從認識本王的那天開始,已經擺脫不掉你最終會成為棄子的命運。”

   說完,他攤開大手,在她死也不肯瞑目的臉上用力抹了一把,聲音卻是輕柔無比,“別用這麼凶惡的眼神看著本王,本王不喜歡!”

   大手移開,阮靜幽的眼睛被迫閉上,閻廷昊的嘴邊也隨之浮出一抹得懲的笑容。

   這時,一陣環佩叮咚聲由遠及近。

   讓阮靜幽大感意外的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妙齡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大閻朝有著京城才女之美名的阮家二小姐,也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姊姊,阮靜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堂堂兵部侍郎府裡的二小姐,為何會只身出現在景親王府?

   “蘭兒,你來了!”

   閻廷昊俊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寵溺的笑意,他徑自走向阮靜蘭,溫柔地執起對方的手臂,那神態動作,就像是對待一件易碎而又價值連城的世間珍寶。

   阮靜蘭面帶嬌羞地看了閻廷昊一眼,眉宇之間含滿了濃濃的愛慕之意,“聽說王爺這邊已經得手了,所以過來看看熱鬧,她死了麼?”

   “如你所願,已經歸西了!蘭兒,不得不說,你策劃出來的這個置她於死地的計謀,實在是完美得天衣無縫。”

   當這句話從閻廷昊的唇內吐出來時,以魂魄狀態存在的阮靜幽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底一陣陣的發冷。

   她的丈夫,居然跟她的姊姊合謀奪走了她的性命。

   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阮靜幽一頭衝到那兩人面前,聲嘶力竭地大喊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閻廷昊,阮靜蘭,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你們為什麼要聯起手來置我於死地,你們就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遭天打雷劈,會被萬劫不復嗎?”

   而她的吼聲就像是一顆塵埃落進了大海,非但激不起層層浪花,就連一絲漣漪也未曾出現。

   閻廷昊和阮靜蘭這對兒狗男女完全無視於她靈魂的憤怒,彼此十指交握,在她那死都不肯瞑目的屍體前互訴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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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廷昊滿眼深情地說:“蘭兒,她死了,景親王妃的位置非你莫屬。”

   阮靜蘭眼帶愛慕地回道:“只要能夠成為王爺的女人,就算您只給蘭兒側妃或妾室的身份,蘭兒也心甘情願絕無半句怨言。”

   “傻瓜,你為本王立下汗馬功勞,讓本王成功從那賤人的手裡得到她的寶貝,此舉功不可沒,本王怎能委屈於你?當初本王在那賤人面前曾立下誓言,只要她活著,今生今世便不會再娶妻納妾,現如今她死了,景親王府下任王妃的位置,當然要由本王最心愛的女人來坐。”

   說著,閻廷昊一把將阮靜蘭攬進懷裡,當著阮靜幽屍體的面,肆無忌憚地襲向對方那雙嬌美的紅唇之上。

   阮靜蘭的身子頓時癱軟在對方懷中,她低聲嚶嚀,嬌笑著回應對方的侵犯和掠奪,嘴裡還不忘問道:“王爺和她假戲真做了這麼久,可曾有過半點動心?”

   閻廷昊聞言,面色冷峻地瞥了阮靜幽的屍身一眼,冷冷笑道:“她不過就是本王必須要征服的籌碼而已,怎能及得上蘭兒你萬分之一?”

   拇指和食指突然霸道地捏住阮靜蘭那俏麗的下巴上,他微微俯下高大的身軀,緊緊盯著對方的俏臉,“蘭兒足智多謀,多才多藝,煞費苦心讓本王得到那塊寶貝,若日後本王成就大業,登上大寶,皇後之位,必會雙手奉到蘭兒你的手裡……”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阮靜幽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憤怒,她做夢也沒想到,她的姊姊和她的男人,在她完全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竟隱藏著這樣一層不為人知的關系。

   無數的不甘和憤怒仿佛彙集成黑色的雲霧,正在逐漸向阮靜幽貼近靠攏,她看著自己屍體旁那對兒肆無忌憚並奪去她性命的狗男女,心底突然滋生出沒頂的恨意,那股恨意直達腦際,似乎要衝破她的靈魂。

   她感覺到身體裡的怨念愈來愈強烈,強烈到好像下一刻就要將她整個人給生生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