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刻意隱藏什麼。

只是沒有專門去說,難不成出門見人就喊,我,漢東王,陳萬裡,大夏第一宗師,宗師頂級強者?

“是我又如何?”

陳萬裡淡淡反問。

在場一時間無一人敢說話。

漢東陳大師,大夏第一宗師,關於他的傳說,全部關於殺戮。

這樣的人物,殺神一般,氣吞山河的凶名一旦亮出,哪裡是這些紈绔子弟能招架的。

在場的豪門貴子,有一個算一個,能坐在這兒,都靠的是家世。

但陳萬裡,那是血裡殺出來的威風。

說難聽,真給大人物們擺一桌,陳萬裡這個級別是跟他們的父親長輩坐一桌的。而他們是沒資格上桌的。

唐世重皺了皺眉,他可並不認為,漢東陳大師幾個字,能擺平米千陽,能擺平打斷安知樂四肢這麼大的事。

只是此時他也有些後悔,沒有從中調和,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唐靈鈺肯定要怪責了!

而唐棉音這個知情人,此時更是面露冷冽,只希望米千陽不要慫,干到底。

陳萬裡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伸手憑空一招,只見桌上的青花瓷酒壺,自動浮起,懸於空中。

隨著他手掌一轉,只見酒壺倒轉,美酒自動落入他眼前酒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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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美酒入口,陳萬裡露出享受的神色,仿若剛才打斷安知樂的四肢,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事兒。

米千陽心中怒意縈繞,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陳大師鬼神手段,我聽過,卻是第一次見!我該是敬你一杯!”

說著,他端起酒杯。

作為米家人,他自然是見過武道高手的,也見過術法大師,甚至陳大師的名聲也聽過。

但是,武道高手,也是大夏子民,受大夏律法規則管束。

米家入中樞,意味著是大夏規則制定者之一,又豈會真的怕了。

陳萬裡只要懂得這個道理,就應該喝了他的敬酒,這事或許再有轉圜余地。

然而陳萬裡都沒正眼看一眼,自顧自又喝了一杯,才淡淡說道:“你的身份,給我敬酒,還不配!”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米千陽再怎麼說,在外也代表著米家的顏面。

米家入中樞是早晚的事,哪怕比起帝都頂級豪門,也只是差點時間而已。

哪怕是唐家,哪怕是唐靈鈺,都不會這麼折辱米家。

陳萬裡這未免也太狂了。

米千陽眼底閃過一道怒氣,但終究不敢發泄,只是一口悶了酒杯裡的酒,噴出一口酒氣,才說道:

“陳大師即便是武道高手,也要知道無故傷人的後果,小樂他是什麼人你知道吧?安老爺子當年是巴郡省的一把手,與我爺爺一人從政一人從軍,也是好朋友。

所以小樂也是我的朋友。我爺爺也把小樂當親孫子。

小樂的父親,如今是安氏集團的總裁,三百億的企業,或許入不了陳大師的法眼,但為巴蜀解決了幾萬人的就業......

你就這麼打斷他的四肢,總要給個交代吧?”

陳萬裡哦了一聲:“哦,還有嗎?”

“當然!”米千陽以為陳萬裡有所顧忌了,正准備繼續說,卻被陳萬裡打斷:

“沒興趣聽了。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說,俗世之中,權勢為尊,你們自詡權貴!而我陳萬裡,頂多算個武夫。

武夫再厲害,也要在你們這些制定規則的人手下討生活?”

陳萬裡失笑一聲,這些人永遠不知道,他的底氣來自哪兒!

米千陽沒有說話,相當於默認。

“行吧,來巴蜀一趟,跟你們玩玩。

想搖人是吧?隨便搖,唐家大典上,我等著,你們能叫來誰都叫上,有一個算一個,當官的,練武的,哪怕唐靈鈺,都叫來!

我看看你們能把我如何!”

陳萬裡嗤笑一聲,大刺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