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俏哨音？

那是什麼玩意兒？

凌若根本沒有聽說過鼠俏哨音。

她緊皺著眉，一副這個太婆子是在誆騙她的表情。

凌若：“我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麼鼠俏哨音。老人家，你這是為了袒護妖女在大庭廣眾之下編謊話忽悠眾人吧！”

李素貞聞言直接鄙夷冷笑出聲。

原本她還以為凌若是名字鼠俏哨音是在裝傻。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真的沒什麼見識。

虧她還南闖王的嫡女。

今日前來大國寺的百姓們雖然是百姓，但大部分都是喜歡長見識，看眼見的百姓。

說是百姓，卻有一半是皇城內的富家子弟，達官顯貴，甚至還有不少人混跡雲間閣，各種稀奇玩意兒都見過，自然也聽說過鼠俏哨音。

其中有個頭發花白，仙風道骨的老者捋著胡須站了出來。

趙玉升沉聲道：“夫人說得沒錯，方才大家聽到的聲音便是鼠俏哨音。”

趙玉升此話一出，所有人震驚不已。

“剛才那哨聲竟真是鼠俏哨音！”

“等等……趙太傅說剛才那老婦是他的夫人？”

他們震驚並非只有已經失傳的鼠俏哨音，而是震驚於趙玉升的那一句夫人。

要知道趙玉升是誰？

趙玉升乃是德高望重，修改科考制度，讓寒門子弟從此也有資格參加科考的前太傅。

五十年前的陳國，雖有科考制度，但是能夠參加科考之人必須是達官貴族之子。

也就是只有官二代，富二代才有資格參加陳國科考。

這樣導致達官貴族官上加官，富上加富，而百姓們即便是寒窗苦讀，也只是一個窮酸夫子，對他們而言，成為秀才是比摘星更遙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這顆遙不可及的星最後卻被趙玉升給摘下來了。

趙玉升給了貧苦百姓一個可以出頭，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從此趙玉升在百姓們心中有著半神般的地位。

並且後來趙玉升卸下太傅一職之後，便開始在民間設立學堂，免費教百姓們識字讀書，不管是五歲幼童，還是六十老叟，只要願意學，都可以去他開辦的學堂。

趙玉升在民間有著極高的聲望，除此之外，他還有著一段傳奇的感情經歷。

趙玉升除了是太傅之外，也是已逝長公主南宮明珠的嫡長子。

年期時期的趙玉升溫文儒雅 ，卻不幸遭遇歹人追殺，無奈之下他選擇跳崖。

在他奄奄一息之際被采藥女所救，在采藥女的精心照顧下，趙玉升這才得意保全性命。

相較趙玉升的規矩儒雅，父親是殺豬匠，娘親靠著賣草藥的李素貞卻是潑辣耿直，敢愛敢恨。

誰也沒想到被規矩所約束的趙玉升竟然會愛上李素貞的潑辣。

他的出生，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做的事情，李素貞卻大膽做了。

而他的性格又與其母長公主相似，長公主也是規規矩矩做了一輩子的高貴公主。

中年喪夫的長公主整日端著趙家當家祖母的架子，然而骨子裡卻羨慕能夠肆意自在，潑辣耿直活著的李素貞。

長公主原本只是想要讓李素貞做趙玉升的妾室。

誰知李素貞在得知消息後竟拉著正在禮佛的南宮明珠跑了。

潑婦劫持長公主！

當趙玉升得知這件事，整個人都傻了。

然而等到趙玉升找到兩人時，竟發現兩人在酒樓包廂內喝得酩酊大醉，還在不忘劃拳，扔金葉子。

並且兩人還痛哭流涕抱在一起互稱姐妹。

趙玉升：“……”

趙玉升以為等到南宮明珠醒來，會聽到南宮明珠處罰李素貞的話，沒想到南宮明珠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兒子，你放心。我就算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會讓父皇同意讓素貞以正妻身份進我們趙家。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他娘親能做出來的事？

娘親怕是被人奪舍了吧。

但最後李素貞便是靠著南宮明珠在先先皇帝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才順利讓李素貞以正妻身份嫁入趙家。

在李素貞嫁進趙家之前，南宮明珠因痛失夫君，整日過得很是清寡，這讓趙玉升很是擔心南宮明珠的身體，等到李素貞進門後，李素貞時常帶著南宮明珠兩人打扮成男子跑出去揚鞭馳騁，酒樓裡飲酒聽取，甚至兩人還跑到戲園子裡扮戲子在台上唱戲。

趙玉升每每聽到這些的時候，都深吸一口氣。

李素貞這哪裡是嫁他？

分明是嫁給了他娘親！

而當他看到南宮明珠以及李素貞臉上如花般開心的笑，趙玉升便又將心中的擔憂給壓下去。

只要她們不在酒樓點小倌，一切都好說。

李素貞和娘親沒有亂來，趙玉升以為自己會過上雞飛狗跳卻又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可後來他卻做了一件讓李素貞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的事，導致在南宮明珠死後，李素貞直接搬出了趙府，決定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

此時趙玉升站出來替李素貞說話，然而李素貞就連一個眼神也不給趙玉升。

已過花甲之年的趙玉升眼底劃過一抹苦澀。

凌若雖然沒有聽說過什麼鼠俏哨音，但也見過趙玉升。

趙玉升不僅在民間有著極高的聲望，在朝堂上也有著趙家勢力，不敢得罪趙玉升，但她也不想輕易放過青旋。

凌若：“趙太傅，剛才那笛音就算是所謂的鼠俏哨音，也有可能是宸王妃使用妖術才制造出來的哨音。為的便是控制黑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