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站在靖周大廈樓頂,從這座本市最高的大廈看下去,全城的夜景都盡在眼底。燈火輝煌,卻沒有一處是屬於她的。

她拿出電話,撥通一個沒有名字卻早已刻在骨子裡的號碼。

嘟…嘟…兩聲後電話不出意外的被掛斷。

她自嘲的一笑,不死心的再次撥過去。

這次電話終於被接起,不等那邊開口白笙就搶先說道“:林霆深,我現在站在你大廈的樓頂。”

那邊涼薄的聲音傳來:“所以呢?想跳下去嗎?”

聽著那曾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白笙卻從心底發涼:“你放過我父母,不然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林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從本公司樓頂跳樓自殺,想必媒體和民眾一定很感興趣。到時候股價大跌,你看董事會的那群股東會不會放過你!”

“你威脅我?那你去死吧!”林霆深的聲音越發冷,“你父母隨後就下去陪你,你們一家人黃泉路上一定不孤單。”

白笙的眼淚流了滿臉,她早該知道的,林霆深就是個惡魔,怎會被她幾句話就嚇住。

當年那個那麼愛她的,陪她一起瘋一起鬧,會對著她撒嬌耍無賴的大男孩,從何時變成了這個冷酷無情到叫她去死的男人。

不,或許從沒有愛過,從來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他一手導演的劇情,她卻入了戲。

畢竟就連她現在所站的這座大廈,都是林霆深送給程周舟的禮物。

林霆深,程周舟。靖周。

程周舟始終才是他心裡的白玫瑰。

他娶她,也不過是為了替程周舟報仇。

呵,她這個總裁夫人活像個全世界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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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仿佛聽見白笙的輕聲啜泣,不耐煩的說道:“瘋女人,還跳不跳?不跳就滾回別墅,我等會兒回去沒看見你,你知道下場。”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白笙無力的站起身,精致年輕的臉上卻滿是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死寂。

跳下去了,這世間一切紛擾就再與她無關了吧!不行,她還不能死,想到了還在苦苦支撐的父母,她又堅定了眼神。

再看一眼這不夜城,轉身離去。

開車回到別墅,林霆深竟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他一身深藍色西裝禮服,像是剛從某個宴會回來,修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根未燃盡的煙。

斜睨她一眼,開口冷笑:“可以啊白笙,會用跳樓威脅我了?”

白笙站在門口,看著這個他愛了三年的男人:“林霆深,我再說一次,當初那場手術和我父親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要不是你爸手術失敗,我的周舟怎麼會流產,再也不能有孩子。又怎麼會受不了刺激跳海自殺?這筆賬,你們全家的命都不夠還。”

白笙放棄了和他辯解,走近他無奈的放軟了聲音哀求:“霆深,看在我們這幾年的感情上,這一切我來背負,你放過我父母吧?”

“你?夠資格嗎?你算什麼東西?”林霆深捏住她的臉頰恨聲道,說著又放輕了聲音,溫柔的仿若情人間的呢喃,“你放心,你們全家,一個都不會少的。”

說完厭惡的甩開她,抽出手巾擦了擦手,又將擦過的手巾扔在白笙身上。嫌惡的好像碰了什麼髒東西。

“你在這裡給我安生待著,別再出什麼么蛾子。至於你爸,呵呵……”林霆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走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