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華都。

喧鬧的步行街頭。

唐初伊坐在光潔的路牙石上,單手托腮絕望的唉聲嘆氣。

在她旁邊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奶萌寶,名叫唐小佑是她四歲的兒子。

跟她同款的灰色破舊改良道袍,同款的蘆葦編織遮陽草帽。

身後背著一只灰頭土臉的小黃鴨包包。

唉!

又是一聲濃濃的嘆氣。

“兒砸,為娘好餓啊!”

離唐初伊吃完最後一桶泡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八個小時,她覺得再不進食,隨時都有紅顏薄命的危險。

都怪她師父,說什麼她已經入門十六年,可以圓滿出師了,三天前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把她的行李扔下了山。

下山就下山唄,別人的關門弟子入世,師父都是送錢、送法寶、送保命藥丸。

她師父倒好,沒收全部財產,還禁止師兄師姐們救濟。

她一個如草般可憐少女,還帶著一個如小狼崽的兒子,吃粑粑嗎?

唐小佑無奈的搖頭,從包裡掏出來兩個橘子味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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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僅剩的口糧了,分你一個吧!吃完這頓你就給外婆服個軟,嫁給程叔叔算了,我看他還算老實,應該不會虐待我。”

屋漏偏逢連夜雨,被師父趕下山,還要被老娘逼婚。

唐初伊迫不及待的撕開糖紙,把糖送進嘴裡,酸甜的味道讓她垂死的志氣又重燃了生機。

“軟不能服,人更不能嫁!我才二十三歲的芳齡,有你這個小拖油瓶已經夠煩了,死也不可能再去給自己找個大油桶。”

托個小油瓶起碼他聽話,冬天給暖手夏天給扇風,堪稱移動空調。

找個大油桶就不一樣了,管東管西毫無人身自由不說,還一不小心就會惹火上身,燒的自己屍骨無存。

她才不會想不通,年紀輕輕就去嫁人跳墳墓。

唐小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行,你硬氣,一個小時後小爺要是再吃不上飯,就不伺候了。”

“你!?”

“別怪我不講義氣,你是能耐得不長了,可我還在長身體。”

唐初伊氣憤的握了握雙拳,突然,她猛地看到對面商場上高掛的兩塊大熒幕上,分別放映著兩個英俊絕倫的男人。

左邊的是當紅影帝季涼寒,明明年過四十卻長著一張三十歲的臉,一雙丹鳳眼能魅惑眾生,笑起來更是引的粉絲為之舍命瘋狂。

右邊的是商界煞神戰景西,狠厲冷血,殺伐果斷,二十二歲便接管帝爵集團,五年的時間把帝爵打造成了全國企業的龍頭老大,更是在全球開便了分公司,戰家也一躍成了華都的第一大家族。

唐小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抽了抽,“你該不會要打這兩個男人的主意吧?”

“現在還有的選擇嗎?你外婆已經斷了我所有掙錢的路,連電腦都被她找世界第一黑客給我黑了。”說到這她就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她偏偏是世界第二?“說吧,是選我爹還是你爹?”

唐小佑鼓著嘴巴沉思了兩秒,“外婆說了,禁止你跟你爹來往,那還是選我爹吧。”

反正他這母上小姐姐,也到了嫁人的年齡,與其嫁給別人不如嫁給他親爹,正好就趁著這個機會撮合一下他們兩人吧。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帝爵大廈。”

沒錯,戰景西就是唐小佑的親生父親,而季涼寒就是唐初伊的親生父親,巧合的是這兩個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外有孩子存在。

母子倆花了一個多小時走到帝爵大廈,累的滿頭大汗。

正要進去,還能蹭個空調,卻被保安伸手攔住,“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能乞討,請你們遠離大門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