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東廂房,雕花大床邊,落了一地的衣衫。

洛清淵撐著坐起身來,看著滿床凌亂的痕跡,臉色煞白。

陽光清晰的照著那抹落紅之色,回憶起昨晚闖入新房內的五六個男人,羞憤屈辱一湧而出,猛地將她淹沒。

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哭什麼,嫁入攝政王府終於如願以償,不是該高興嗎。”

一個冰冷低沉的嗓音傳來,令洛清淵背脊猛地生出一股寒意,她震驚轉過頭。

便見那正襟危坐於椅子上的男人,神色威嚴而冷冽,那冰冷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如刀子一般將她割的鮮血淋漓。

她腦海中有什麼轟然炸裂,胸口一陣窒息,“王爺......一直在這兒?”

男人語氣淡漠:“你我的大婚之日,本王不在這兒,該在哪兒呢?”

霎時,她如五雷轟頂,渾身血液都在頃刻凝結成冰。

想到昨晚那些闖入新房的男人,看著這遍地凌亂的痕跡,她羞憤難當,而這個本該與她洞房的男人,卻在這房內坐了一.夜,看著那些男人如何撕開她的衣服......

“為什麼!你就那麼恨我嗎!”她崩潰嘶吼,淚水洶湧。

她最愛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讓下人毀她貞.潔,辱她身心。

心髒像是被他活活撕開,疼到難以呼吸。

她自幼傾慕於他,當年太皇太後稱贊過他二人金童玉女天生一對,也曾說過給他們二人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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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一句戲言,她卻從未忘記過。

可十三歲一場病,讓她身體發胖容貌變醜,自那以後她所見所遇皆是冷眼與嘲笑,只有他看她的眼神不曾變過,她更加發誓非他不嫁。

可等啊等,等到的卻是他與她庶妹的一紙婚約。

她不甘心從此與他只能當陌路人,所以當妹妹提議她替嫁時,她沒有絲毫猶豫就這樣做了。想著只要能嫁給他,她總有一日能得到他的心。

滿心期待的新婚之夜,卻是這樣痛不欲生的羞辱。

聽到她的話,傅塵寰鼻音輕嗤,起身緩緩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恨?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本王只是厭惡你,惡心你!”

奸細都敢公然替嫁成為他的王妃?還敢算計他!

聽著他的話,洛清淵聲欲嘶啞:“所以,你就找人辱我清白和名節......”

她不甘心的抓住他衣袖,嘶聲問道:“如果......我沒有這麼醜,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我?”

她那瘋癲模樣落在傅塵寰眼中更顯惡心,深邃的眸子裡泛過一道寒意,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力氣大到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即便你貌若天仙,也一樣讓本王反胃惡心!”

話落,掐著她下巴的手狠狠甩開。

洛清淵被甩趴在床上,被子滑落露出肌膚上點點青紫,男人冰冷的眼神淡淡掃過,更令她倍感屈辱。

傅塵寰厭惡的拂袖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洛清淵滿心絕望,怔怔的望著他,聲音哽咽:“我......我知道錯了......”

男人走到門口的腳步微微一頓,卻也只是一瞬,隨即拂袖而去。

他好不容易才跟皇上求得一紙婚約賜婚他與洛月盈,竟被這個惡心的女人給攪黃!

思及此,他眼神愈發陰沉,暗暗攥緊了雙拳。

不一會,兩名丫鬟打著水進了房間,那一瞬洛清淵猛地往床角裡縮,攥緊被褥蓋住身體,然而卻蓋不住遍地狼藉。

那異樣的眼神讓她甚至不敢抬頭。

一牆之隔,檐下傳來丫鬟的議論聲。

“久聞不如一見,還真是胖成豬一樣,她昨晚是怎麼替嫁的,二小姐身子比她單薄的多,迎親的人就沒瞧出來嗎?”

丫鬟語氣嫌棄的解釋說:“不知道她昨晚是怎麼混進府裡的,她打暈了二小姐,自己坐到新房裡了。昨夜王爺喝多了酒,進了新房差一點就被她給得手了!還好咱們王爺清醒的快,不然可真要被這頭豬給玷污了!”

“天吶,簡直不知廉恥!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那些聲音尖銳無比,隔著牆都能感受到她們的鄙夷和厭惡。

她們尚且如此,傅塵寰心中定是恨極了她......

不!連恨,她都不配得到。

洛清淵緊緊的攥著被褥,臉色慘白,屈辱又悲痛欲絕,終是淚水決堤,哽咽道:“若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惹你生厭了......”

......

還未走出院子的兩個丫鬟突然聽見房內櫃子轟的一聲,兩人嚇了一跳,立刻折返跑回房內。

隨即房內便傳出一聲驚呼:“來人啊!王妃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