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巨雷和閃電交錯,高級墓園裡卻反常地圍繞了一群人。

   慕容玉是來參加葉封的葬禮的,之前她不信,那個紅著臉遞給她戒指的人會死在喜馬拉雅,三個月,在同樣的特種部隊三個月的地毯式搜索下依舊毫無葉封的蹤影。

   這也讓慕容玉和葉封的父母,徹底死心。

   葉封出身軍二代,紅三代,顯赫之家,更年紀輕輕就身負上校軍銜,幾乎是特種部隊的領頭羊,即便是在皇城二代這樣的群體裡,也是光芒萬丈的存在,只是太過鋒芒畢露,葬身雪山,連個屍體都沒回來。

   慕容玉和葉封的父母站在一起,垂著眼,抿著嘴角,不去理會那些前來吊唁的人虛偽的安慰,臉上反常地畫上了精致漂亮的妝容。

   “難為你了,跟著我們跑上跑下的。”葉封的父親拍了拍慕容玉的肩膀,葉夫人在一旁泣不成聲。

   突然,一陣響雷,周圍的人都一怔,開始有人三三兩兩的結伴過來想走,葉夫人也沒挽留,擺擺手隨他們去了。

   慕容玉把傘朝葉夫人移過去一些,勉強掛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寬慰道:“我,葉封他,都是一樣的,您別哭壞了身子,葉封也交代過我,您若不嫌棄,侍奉您二老這件事,我也行。”

   葉夫人了然,卻不忍慕容玉就這樣耗在葉封身上,她把手蓋在慕容玉手上,又拍了拍:“傻孩子,你又不是小封媳婦,我哪裡忍心讓你一生搭在他身上。”

   “……”慕容玉沉默半晌,又突然笑開了:“未亡人,行不行?”

   葉夫人沒說話,慕容玉也再沒開口,就一路靜默地到了墓園外,葉夫人和葉封父親對視一眼,從身邊跟著的人手裡取出了一個長條的木盒子,遞給了慕容玉。

   慕容玉一愣,隨即重重點了點頭接了過來,葉夫人又想哭,被葉封父親輕輕攬住,上了車。

   慕容玉撐著傘,抿了抿嘴角,忽然覺得有些悲哀,她追葉封追了七年,好不容易要盼到頭了。

   上隊伍的直升機之前,葉封還特地給了她一對戒指,慕容玉一只,他一只,慕容玉原以為多年等待馬上就有了結果,沒想到,回來的竟然只有這一只戒指。

   慕容玉站在原地,怔怔地望向墓園的方向,千言萬語噎在嘴邊,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葉越葬禮以後,慕容玉一直待在一家私人的療養院,這裡以前是慕容玉和葉封共同投資的,專門接待各種社會名人,保密性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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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身心都疲憊的要命,起不來,不喝水和不吃飯,索性就在床上發呆發了三天。

   葉越一死,慕容先生和慕容大夫人執意要讓她嫁給一個香港富商,雖然對方倒沒什麼大缺點,但慕容玉看人家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裡不知是難過還是什麼,空落落的,葉封走了,好像一切都沒意義了。

   手邊是葉夫人在墓地給她的木盒子,她伸手打開來,裡面是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刀,好像是葉越最喜歡的那件藏品,慕容玉不斷的摩挲著,想著葉越跟她說起這把刀時眉飛色舞的樣子。

   “嘶——”

   看起來生鏽的刀鋒劃開了她的手指,還沒等慕容玉反應過來,一陣金色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

   再次睜眼的時候,慕容玉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

   什麼叫家徒四壁,這就是了。

   泥土做的牆壁,只有一張同樣是泥土做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