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落日的余暉,夏之末步履輕盈的走進了別墅,看著已經擺了整整一桌子的飯菜,臉上揚起了一抹苦笑。

   “末末,你回來了。”正端著湯走出來的韓愈看著迎面走來的夏之末,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在等到了妻子下班回來的模樣。

   點點頭,夏之末揚了揚手裡的紅酒,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的削減:“今晚,我們喝點酒吧。”

   看著男人欣喜點頭的模樣,夏之末轉身走到了櫃櫥,取了兩個紅酒杯,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裡,看著鮮紅的流體,她能想到的只有她素未謀面的孩子。

   嘴角扯起一抹輕笑,夏之末還是搖了搖紅酒杯,繼而不緊不慢的將醒酒器裡的紅酒倒在了杯子裡,動作顯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干。”酒杯碰撞出了清脆的聲音,夏之末看著燭光對面的男人,第一次真正的笑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維持了幾秒鐘。

   紅酒只喝了一杯,韓愈便覺得有了幾分醉意,看著對面臉色紅潤的女人,不禁起身將夏之末抱在了懷裡,步履有些飄忽的朝臥室走去。

   勾著韓愈的脖子,夏之末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很是明艷動人,韓愈看的不禁沉醉了起來:“末末,今晚,做我的女人,好嗎……”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頭便沉沉的砸向了鵝絨床單上,手指卻還在夏之末的腰間環繞著,沒多大功夫,整個房間裡便傳來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起身,夏之末很是體貼的為男人蓋好了被子,然後慢慢的走出了臥室,走吹了別墅,最後,夏之末只是看了一眼,撥通了一個號碼:“警察同志,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所有早已准備好的警察們便第一時間的出發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楊著精神抖擻的面貌。

   翌日清晨,夏之末是在莫南塵的床上醒來的,看了看周遭久違的東西,她的臉上洋溢出了真正的笑容,深及眼底,但是笑著笑著,她卻哭了起來。

   坐在審訊室裡的韓愈四肢都被鏈子桎梏著,他滿眼通紅的看著警察桌案上那張他給夏之末的金卡,一時間,全都明了了。

   “你的所有犯罪證據,我們都已經接收到了……”警察看著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看桌面的韓愈,陸陸續續的說著,想要找尋突破口。

   “這一切,我都認。”破曉時分,韓愈的腦子裡閃過了初見夏之末的模樣,一個善良坦蕩的女生,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臉上揚起了笑意。

   站在機場的登機處嗎,夏之末看到了一串陌生的手機號,想了想還是接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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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姐,感謝你的實名舉報,韓愈已經對所有的犯罪事實都供認不諱了……”警察站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的晴天,心裡是豁然開朗了起來。

   直到警察詳盡的說完,夏之末輕嘆了一聲,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問:“他,會被判無期徒刑嗎?”

   頓了頓,警察聽出了夏之末聲音裡的自責:“夏小姐,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死刑。”

   收起電話,夏之末的臉上悄然的落下了一條淚痕,這個地方有了太多傷心難過的往事,或許,有莫南塵在的地方,才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吧。

   “飛往東南亞的旅客請注意……”

   聽著廣播的聲音,夏之末緩緩的走上了飛機,從始至終眼睛裡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即使莫南塵死了,她也依舊願意留在他最後逗留的地方。

   幾個小時後,夏之末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低垂的看著路面,直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對不起,對不起……”

   抬頭,夏之末便看到了一個帶著墨鏡,皮膚有些黝黑的男人,手裡的行李箱“啪”一聲應聲落地,她熱淚盈眶的看著男人優雅的摘下了墨鏡。

   “這位小姐,我身上的衣服你賠不起,還是拿一生來償還吧。”莫南塵俯視著清瘦了很多的女人,眼睛裡盛滿了心疼,臉上卻是寫滿了喜悅。

   人潮擁擠的機場,兩個人就這麼重逢了,夏之末哽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像樣的話:“莫南塵,你,不是死了嗎?”

   莫南塵詳盡的給夏之末說了當時的情況,然後反手將女人的腰肢攬在了手裡,才又繼續道:“當時朝我開槍的人是我的手下,這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夏之末粉嫩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莫南塵的身上,臉上的淚珠卻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著。

   揉了揉女人的頭發,莫南塵的眼睛裡浸滿了寵溺的神情:“你見過哪個做臥底的人,還能有通話自由的權限呀?”

   臥底?聽到這個詞語,夏之末不由的睜大了眼睛,趕緊拽著男人,從頭到腳的仔細檢查了一遍:“你有沒有負傷?”

   “絕對沒有。”男人看著夏之末臉上緊張的樣子,心裡就像是進了蜜汁一樣,甜的整個人都險些融化。

   兩人來到一家餐廳,夏之末看著大好的風光,尤其是看著眼前的男人,瞬間覺得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以為是盡頭,殊不知卻是最美的開始。

   “你在做什麼?”吃了好幾口菜的夏之末看著一本正經拿著手機的男人,面上閃過一絲疑問。

   將手機屏幕對向了夏之末,莫南塵看著已經識別成功的賬號,臉上輕輕一笑:“我已經把我身家所有資產都轉到了你的名下,余生,就請多多照顧了。”

   說著,男人放下了手機,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盒子,隨著一聲輕響,一個鴿子蛋的鑽戒便出現了夏之末的眼前。

   伸手,夏之末再次熱淚洶湧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整顆心都在為之顫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還有了隨身帶求婚戒指的習慣了?”

   “在我遇到你的那天開始。”莫南塵仰視著逆光的夏之末,臉上綻放起了燦爛的笑容,在遇到這個女生的那天起,他就暗暗起誓,在完成了父親的遺囑之後,一定要娶她為妻。

   ……

   摸索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兩人並肩坐在飛機的坐位上,夏之末的眼睛裡滿是笑意,一路上嘴角都沒有合上。

   一下飛機,一些慕名等待的記者們便開始瘋狂的拍攝了起來:“莫少,聽說您要娶身邊的女人為妻,這是真的嗎?”

   “麻煩讓一下,不要擋住我媳婦的陽光,她怕冷。”莫南塵傲嬌的聲音一起,人群自動的分散出一條道,兩人款款的向前走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