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心中一緊,詫異的回望葉庭柯。她也未曾想到葉庭柯會做的如此決絕而沒有人性,心裡有些不贊成,卻並沒有當著冥軒轅的面開口責備。

   “你讓雪國國師殺九百九十九人做祭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裡面還有老人和孩子呢?”葉庭柯微微挑眉,看向冥軒轅,目光冷淡而妖嬈,勾唇,“本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葉庭柯骨子裡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對了,還有一句話,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噗!”冥軒轅氣的再次一口鮮血噴出來,瞳孔漸漸迷離,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了索亞對他輕笑,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桃木劍,心情揪痛!

   血族滅了!他這個王還留著做什麼?

   索亞死了!他這段愛恨還有什麼意義?

   冥軒轅慘淡一笑,眼神空洞,猛地將手中的桃木劍刺入自己的心髒,一切釋然了:“索亞,我們的糾纏解釋了!族人,我的罪孽清了!”

   他的身體一點點的化為粉末,消失不見……

   任飛花和小寶兒相攜而來,對著葉庭柯報告:“血族,一個不留,統統桃木劍穿心,永世不得超生!”

   從此,血族在星火大陸成為了永久的傳說!

   樂琴轉頭,看著穆清!

   “冥軒轅是自殺的,管本王的娘子什麼事呢,您說是吧?”葉庭柯挑眉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盡管,葉庭柯不知道樂琴到底是什麼身份,可是卻猜得到此人不凡。

   樂琴淡漠的看著冥軒轅消失不見的身體,轉頭盯著穆清和葉庭柯,眸光平靜,毫無情緒波動。他緩緩伸手,動著十指:“一切,既然已經結束了,留著勾玉和天皇星之能在你身上不和規矩,我要收回!”

   樂琴話音剛落,穆清的身體就不斷冒出五彩流光。她身上水火二龍的紋身也漸漸消失……穆清如同被人抽干力氣一般,站立不穩,猛地跪在地上,倔強的咬牙,忍著疼痛支撐身體。

   “娘!”寶兒想要上前,卻被任飛花一把拉住了,“丫頭,那個男人是我們永遠無法洞悉的存在,不要衝動!他如果要傷害穆清的話,當初就不會幫她了,靜觀其變!”

   小寶兒這才抑制住自己心中的衝動,緊緊捏著任飛花的手臂,擔憂不已:“娘會不會有事兒?”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娘了,再也不能失去這個娘了!小寶兒內心承受不起這樣的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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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飛花笑著搖搖頭,輕輕捏緊小寶兒的手:“不會!”

   一句話,仿佛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讓小寶兒堅定相信!

   “爹,那個男人到底想要對娘做些什麼啊?”隨著穆清身體力量的流失,小葉錦鈅頭上的兩只犄角也越來越小,最後居然消失不見了,她不滿的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爹,寶寶的腦袋壞了!”

   葉庭柯隱隱約約似乎明白的什麼,微微感激的看了一眼收回手的樂琴:“先生,謝謝您對我娘子的寬容!”

   “冥軒轅是自殺的,談不上寬容!”樂琴淡漠開口,聲音平淡無比,“從此以後,穆清身上再也沒有神獸之能,自然,你身上隨之誕生的天命石之能和魔星身上的魔獸之血都消失的干干淨淨,你們已是星火大陸邊緣的普通人!”

   神魔之局,歷經千百年,勝負已定!在剛才的對峙之中,樂琴才猛然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將一切賭注都下在穆清身上!她,值得!

   軟癱在地上,渾身冷汗過後,一身輕松的穆清站起來,對著葉庭柯回頭一笑:“我們,終於可以過我想過的日子了!”

   樂琴忽而隨風而起,消失不見。他悄無聲息的走,如同他悄無聲息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是誰,來自哪裡,為何存在,誰都不知道!這篇大陸上有太多神秘的東西等著有心人去探究,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穆清!

   她的目標就是,能偷懶,就偷懶,能混吃等死,絕不多動一下!

   “血族,沒了!我們也該回越朝了……”葉庭柯瞥了一眼恢復十個月小孩子模樣的小葉錦鈅,瞧著她眯著眼,吐口水泡泡,呀呀呀說不出話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這樣的錦鈅瞧著順眼多了!”葉庭柯拉過穆清,挑眉,“這樣的娘子,也順眼多了!”

   穆清轉頭,冷哼:“葉庭柯,你武功獨步越朝,以後可不能欺負我!”

   “那要看娘子的表現羅……”葉庭柯笑著挑眉,滿目情深,忽而低頭在穆清耳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清兒,本王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這麼重要!以前,呵呵……”葉庭柯話語未盡,笑著邁步離去。

   穆清連忙跟上去:“以前什麼?”

   “你猜……”

   穆清:……

   小寶兒笑著看向穆清,緊緊拉住任飛花的手:“娘和安平王爺估計要回越朝了,義父你打算去哪裡?”

   “寶兒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任飛花淡然淺笑,一如畫中之人。

   小寶兒挑眉,轉頭,認真的看向任飛花,額間黑蓮開放正艷:“義父,其實有件事情寶兒想要告訴您……我的真名叫葉余倩,二皇子的庶女,我現在要去莫國,找突厥公主查立熙蕾。據說,她已經成為莫霓凰的妃嬪了!”

   任飛花心中一驚,沒想到小寶兒已經恢復曾經的記憶了:她是要去報仇嗎?想到那些夜裡,她從噩夢中無法自拔,任飛花揪心一痛,然後笑了:“寶兒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義父!”寶兒眼含淚光,撲倒在任飛花的懷裡,第一次,哭的飛揚跋扈,撕心裂肺……

   時間流逝,蓬萊城內,白琉璃提心吊膽的等了穆清他們一個月,終於失去了耐心,派人打探外面的消息,卻被人告知:“海上有海獸作祟,鬼船無法通行,蓬萊之人無法離去,更加無法打探星火大陸的消息!”

   又是半個月之後,白琉璃終於收到了十只任飛花送來的飛行機關獸和一封書信,大致意思就是:穆清和葉庭柯回大越朝了,我和寶兒去莫國辦事情了,你自己願意在蓬萊城繼續做城主就呆著,不願意的話,就乘坐機關獸自己玩吧!

   白琉璃又是氣悶,又是無奈,終究還是選擇當起了蓬萊城的城主,掌管十只飛行機關獸,控制蓬萊城的通行,儼然成了又一個“黑白無常”!從此,蓬萊城城主府內日日歌舞升平,美女如雲……

   只是,城主似乎很怕身後一直跟著的那十多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侍衛,總是在他們一提醒的時候就立馬變得勤勤懇懇,安於政務!

   一年之後,安平王府之內,白如雪專程過來探望穆清,淺笑著看了一眼腹部微微隆起的她,似乎已經對過去釋然了:“當初,先皇讓我們十二個女子來到王爺府上,卻終究落得死的死,走的走的下場,是命啊!”

   無論,當年的安平王多麼的光芒四謝,現在的安平王都是一個唯妻命是從的耙耳朵!

   “呵呵,如雪,我們當時都還年輕,不懂得愛情和激情……”穆清淡然一笑,並不似當初那麼敵對白如雪了,反而像多年好友一般,“你們,對於安平王爺只是遠遠的崇敬,並不一定是真的喜歡!”……就像她當年對宋世均一般!

   白如雪輕輕嘆息,剛想說話,就見葉庭柯抱著小葉錦鈅走了進來,滿臉責備的挑眉:“挺著個大肚子,還接待什麼客人啊,打發打發走,得了!”葉庭柯眸光清淡,似乎根本不記得眼前這個雍容美艷的夫人是誰!

   白如雪微微垂眸,輕輕淡笑:“那,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我送你!”穆清起身,扶起白如雪,順便白了一眼葉庭柯。

   “送什麼送,她自己難道沒有腿嗎?還要你一個孕婦送?要是虧著本王的兒子怎麼了得?”葉庭柯微微挑眉,瞥了一眼白如雪,言下之意很是明顯:你自己該走走,別讓我媳婦送你!

   “葉庭柯,老虎不發威,你拿老娘當哈嘍kity啊?”穆清指指自己的肚子,叉腰,“怎麼,這個王府,我們娘倆說話已經沒有分量了嗎?”

   葉庭柯微微無奈……

   “爹,你剛才教錦鈅的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小葉錦鈅指指穆清,搖頭晃腦的說道。

   現在的小葉錦鈅沒了那一對犄角,越長越像葉庭柯,美的跟話裡的小仙女似得!

   白如雪看著這和樂的一家子,忽而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外人,她悄然轉身,默無聲息的離去,心中震撼:原來,這就是穆清曾經說的“一生一世”的愛情!她微微垂眸,淚從眼角滑落,輕聲嘆息:“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女子會像她一樣倔強勇敢呢?”

   等穆清跟葉庭柯吵鬧完,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白如雪已經不在了,微微癟嘴:“葉庭柯,你以後要是再敢在外面給我弄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回來,我就立即帶著肚子裡的孩子認別人當爹!”

   “傻丫頭,你吃錯藥了?”葉庭柯就算是全世界最會算計人心的男人,也經常弄不懂自己妻子的腦子裡想的什麼。

   穆清指著門外:“剛才那個,白如雪,別說你不認識!當年,你老子送你房裡的十二生肖之一呢!”

   葉庭柯微微疑惑和小葉錦鈅四目相對,終於想起了:“傻丫頭,吃醋了?”葉庭柯上前,一手將穆清摟緊,一手抱著小葉錦鈅,眸光清雅而寵溺。

   “呵呵,吃醋?到沒有!”穆清微微癟嘴,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你當年就有人送美人過來,我當年就沒有人送美男過來呢?”

   “娘……”小葉錦鈅微微掙扎著,叉腰,“就算是有美男,也是送給本郡主的呀,跟你有什麼關系?你不是已經有爹這個大越朝的超級大美男了麼?”

   葉庭柯和穆清:……(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