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州解放,依舊設立軍部管轄,白殊然自從受傷以後睡著就再也沒有醒來,軍部不能沒有人領導,最後還是楚泉靈極力說服,向子薦才願意抗下這個擔子。

  要說少帥的這個擔子還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夠扛得了的,比如說周淼,他只是試了三天,就立刻請辭了。

  向子薦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做了督軍,整個人都沮喪了不少。

  楚泉靈在沁州住了大概有一個月了,期間的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跟白殊然說話,大家都想他快點醒來。

  可是這位少帥大人估計是勞累了太久,怎麼都不肯睜開眼睛。

  向子薦自從做了督軍以後來的就更頻繁了,平均一天能來三次,每次都在嚎著讓白殊然快點醒過來,他扛不住了。

  但是每次嚎玩,他都能面無表情的走出白殊然的房間,繼續扛下所有的事情。

  楚泉靈靜靜地看著他們成長,看著沁州恢復原來的生氣,離家的人都慢慢的回來了,關了的店鋪又重新打開,那些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的百姓們,終於又能出來聊聊天。

  沁州亂了很久,此時的平靜,顯得格外珍貴。

  楚泉靈拍了拍依舊在睡著的白殊然,轉身走進了向子薦的辦公室。

  她剛進門,向子薦就問道。“要走了?”

  “是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我該走了。我還要帶著白殊然一起走,上元的醫生更多,我想總有人能叫他醒來吧,或許咱們的少帥大人看膩了咱們這一群人,所以死都不肯睜開眼睛,我把他帶回上元去,換換人,換換環境,說不定他就願意醒了呢?”楚泉靈看著向子薦,滿臉都是平靜。

  “走吧,回去對你來說是更好的,那邊有很多人幫你,黎佩也在,就算殊然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醒,你也不會孤身一個人傷心。沁州這邊有我,周淼也會來回跑著幫幫忙,暫時看著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咱們說好了,少帥大人只要一醒就讓他回來繼續做督軍,可不許把他扣在上元,只要我活著,就不想看著他逍遙自在!”

  向子薦說著就哈哈哈哈地笑起來,他最近試著給自己留了點小胡子,看起來真的是成熟不少。

  楚泉靈發了電報要回去,楚家馬上就安排好了所有行程,並且派了好多人來接。

  向子薦和周淼把他們送到月台上,指揮著楚家的人照顧白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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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就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看見漂亮姑娘趕緊給自己成個家,聽到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向家就剩你這一顆獨苗了,可別再浪費了,聽見沒?”楚泉靈不想哭也不想依依不舍,此次的分離是勝利後的分離,其實是快樂的事。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火車站這麼多人呢,說這些做什麼?”

  向子薦伸手推她,臉上都是嫌棄的表情。

  “還有周淼,沒事回家看看你爸,如果回來了就去楚家找我,我跟你喝酒!”

  周淼也伸手推她。“我不跟你喝酒,我酒量沒你好。”

  “再見。”

  楚泉靈上車前回過頭來,她笑的很漂亮,輕輕地向著下邊的兩個人揮手。

  開往上元的火車慢慢地行駛,開出了沁州的月台,月台上有很多人在送著自己的親人,大家都紛紛揮著手,告別著這輛火車。

  歲月從不敗情誼。

  再見。

  -----------------------------------------------------兩年後---------------------------------------

  “承賢,你再打承苑試試?媽媽可看見你伸手了啊!他是你親弟弟,你就不能讓一讓他嗎?

  楚泉靈走過去把稚嫩的承苑抱起來,伸手指著承賢罵。

  “哎呀這個承賢實在是淘氣的很,看看把他小舅舅臉上抓的!”黎佩抱著孩子過來,伸手指著孩子的臉控訴。

  “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打,你說說你這麼淘氣像了誰呢?”

  楚泉靈戳著承賢的腦門,仰起頭來想。

  “像了少帥!少帥小時候也是這麼淘氣的,只是大帥那個時候管的嚴,他老挨打,後來就不敢這麼淘氣了。”黎佩最知道這孩子像了誰,於是馬上開口說。

  “是啊,看著他這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就是像了殊然,他長的也很像殊然,一點都沒像我。”

  楚泉靈看著孩子念叨。

  “你說這都兩年了,少帥怎麼還沒醒呢?瀛本人在上個月已經宣布退出了,現在咱們沒有一點危險了,他怎麼還是睡著不醒呢?這醫生看了不下一百個,怎麼就沒有個神醫能夠叫醒他呢?想起這件事來我都後怕,當時你懷著承苑,居然又是下跪又是暈倒,還吃了藥。之後我總是怕這個孩子不機靈,現在養了兩年,看著也還好吧。”黎佩走到楚泉靈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承苑的小臉。

  “說起來當時也怨你們,看什麼西洋醫生,要是找個中醫來號脈,不就知道我懷孕了嗎?”

  楚泉靈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也覺得有點冒險。“我懷著他去找殊然,然後又把殊然帶回來,你說這折騰來折騰去,這個孩子居然都沒有掉,想想也真是很奇怪。之前好好的懷個孩子,怎麼養都要滑胎,最後好不容易生下來了,還沒了。”

  “所以這就是,該你的總是你的,不該你的,你也不要奢望。”

  黎佩嘆了口氣,把這些事情做了個總結。

  “對,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別奢望。”

  就在這個時候,她們倆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她們兩個都十分熟悉。

  這是久別重逢的聲音。

  “這句話說的真好,只是我不記得是誰說的了,有點頭痛。”

  白殊然站在樹蔭下面,陽光透過綠葉照射在他的臉上。

  他笑了,笑的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