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臨和林暖暖准備出去吃飯,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順便交代了護士一聲幫忙看著點肖玫,如果肖玫醒了,便給他們電話。

   閻天臨和林暖暖便出門吃飯去了。

   閻天臨和林暖暖手拉手漫步在海港市的街頭。雖然已是深秋,寒冬即將來臨,可是今年的秋天來的卻是格外的晚。

   今晚,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的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在他們身後留下一片一片的幽暗。銀河上的繁星卻越發的燦爛起來。

   路邊的蟈蟈也不甘示弱,此唱彼應的響著秋蟲的嘰令聲,呼呼的斷斷續續的吹著伴奏,像是呼呼作響的寒茄。

   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陰影籠罩著筆直的康莊大道。

   閻天臨和林暖暖簡單的吃了些,順著河邊的小路慢慢的往醫院走著。

   林暖暖不禁貪婪的連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林暖暖用力屏住呼吸,把它憋進肺裡,直到實在無法承受,才重重的呼了出來。

   閻天臨也不畏深秋蕭瑟的寒冷,緊緊抓著林暖暖的手,把暖暖白皙的小手握的熱熱的,他自己的手卻凍得冰涼冰涼的。

   閻天臨又陷入了沉默的世界,俊冷的側顏不帶一絲表情,在慘白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嚴肅。

   林暖暖看到一臉深重的閻天臨,本想開開玩笑逗逗他,想了想終究沒有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似乎說任何話也無法排遣閻天臨心中的苦悶吧。

   “喂,”當他們快走到醫院時,閻天臨突然開口。林暖暖卻被嚇了一跳。

   “恩?”林暖暖平復了一下回應道。她已經習慣閻天臨這種突如其來的...“吩咐。”

   “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閻天臨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就走進了醫院的大廳。

   林暖暖不禁感到一陣感動,原來一路上閻天臨苦著臉,就是在想辦法弄這個事情。

   林暖暖笑了笑,隨後進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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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病房以後,肖玫正躺在床上雙眼瞪著天花板發呆呢,肖玫竟然已經醒了。

   閻天臨和林暖暖都很驚訝,他們並未接到護士的電話啊。

   “媽,醒了怎麼沒呼叫護士。”閻天臨去到肖玫面前,略帶埋怨的說道。

   “我要出院”肖玫淡淡的說道。

   “什麼?”肖玫現在坐都坐不起來,還要出院。閻天臨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出院。”肖玫轉過頭,看著閻天臨,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行。”閻天臨這次聽清了,立刻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個無理要求。

   “我要出院,我要出院,我要出院!”肖玫突然像發了瘋一般,瘋狂的用兩只手拍打著床鋪,大吼大叫的瘋狂的撕扯著身上的被子,和身上插的管子。

   “啊··”林暖暖被肖玫突如其來的癲狂嚇得大叫一聲。

   “媽,媽”閻天臨立即上前抱住肖玫,迫使她動彈不得。

   肖玫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也不知一個傷重的患者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閻天臨剛開始不敢抱得太緊,怕碰到肖玫的傷口。

   肖玫到好,趁機把手臂抽了出來,掙脫了閻天臨的懷抱,抽了閻天臨好幾個耳光,並且手還在胡亂的撲騰。

   肖玫這是自暴自棄了,都成一個廢人了,還不如死了算了,哪裡還管身上的傷痛。

   林暖暖衝出去叫來醫生和護士。又加了兩個護士,一人壓住肖玫一只手臂,這才控制住她。

   肖玫哭的聲嘶力竭,她絕望的都已經欲哭無淚了。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肖玫絕望的看著閻天臨,苦苦哀求到。

   閻天臨淚光閃爍,他放開肖玫的手臂,醫生趕快給肖玫處理撕裂的傷口。

   醫生好不容易處理完全,告訴閻天臨,注意安撫患者的心裡,特別是肖玫這種強勢的人,更無法接受身體的重大變故。

   肖玫的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眼角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似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

   她已經心如死灰了。

   閻天臨能做的也只是一遍遍安撫她,“媽,沒關系,沒關系。”可是在肖玫的悲傷面前,這樣的語言顯得蒼白無力。

   肖玫覺得這都是自己的報應。她回想起來自己對生意伙伴不擇手段的下黑手,致使合作伙伴甚至自殺,他也不甚為意,還嘲笑他是活該心理承受能力差;自己陷害林暖暖導致她坐牢,做一輩子牢。

   現在報應來了,這一切都是她肖玫活該,活該肇事司機逃逸,活該她落下終身殘疾,活該她心裡痛苦達到極限...

   肖玫一遍遍回想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她認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報應。

   肖玫終於安靜的不鬧了。閻天臨仿佛一下老了五歲,鬢角竟然出現了絲絲白發。

   林暖暖看了很是心疼,可是也無能為力。

   肖玫消停了兩天,每當她傷口有所好轉以後,她又開始這樣大鬧,接連又鬧了三四次,閻天臨實在受不了他在這樣鬧下去,迫不得已把她轉回了家,回了他自己的別墅,專門請了一個醫生來照顧她。

   肖玫回家以後,雖然也是只能在床上躺著,但是她不在鬧了,只是靜靜的一整天不說一句話,要是佣人過來服侍他,她便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脾氣比以前更大了。

   轉眼凌冽的冬天已經到來,林暖暖也到了進監獄服刑的日子了。閻天臨把他送到了監獄門口告訴她,“先安心的保護好照顧好自己,相信我,很快帶你出來。”

   林暖暖心裡早已另有打算,她也算准了肖玫,所以她並不擔心。可是閻天臨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林暖暖進去以後,閻天臨除了每天打理自己的公司,就是盡量趕回家陪肖玫,陪她說說話,聊聊天開導開導她。

   肖玫的情況也是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轉,到肖玫能坐輪椅自由活動呼吸新鮮空氣時,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

   肖玫在這期間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閻天臨還專門請了一個心理醫生來疏導肖玫,漸漸地,肖玫的身體和心裡都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

   這天,肖玫自己助推著輪椅在花園裡處理公司的事物,她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的心腹打來的。

   一直聯系不上肖玫可把他極壞了,好不容易有了肖玫的消息,他問肖玫,鐘雅欣的妹妹怎麼辦。

   對啊,肖玫想起來了,鐘雅琳還在她那邊關著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肖玫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或許這場車禍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肖玫看著天空,今天的天氣格外的陽光明媚。

   肖玫對著電話裡說:“放他回家吧,放她回去找她姐姐吧。”肖玫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感覺自己心裡輕松了好多。

   林暖暖進去之前,已經給鐘雅欣安排了一個住處,她告訴鐘雅欣:“你妹妹就在肖玫那,不過你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我保證。”

   果然被林暖暖算准了,肖玫康復的差不多了以後,竟然把鐘雅琳放了。

   鐘雅欣一直在關注著肖玫那邊的動靜,當她看到妹妹的那一刻,激動地喜極而泣,趕快把妹妹帶回了住處,再也不敢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了,走哪裡都帶著。

   閻天臨去看望林暖暖的時候,告訴林暖暖小楠找到了,他竟然還有一個妹妹雲雲。

   林暖暖笑了笑,她知道時機到了。於是林暖暖告訴閻天臨和小楠沒關系,並且幫她安排提起上訴。

   閻天臨便找來律師一直訴訟把原告告上了法庭。

   林暖暖讓閻天臨無意間說與肖玫聽,說是和肖玫分享他們的事情,閻天臨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在臨開庭的前幾天,肖玫竟然主動找到檢察院,開口說她放棄讓林暖暖做出賠償,願意作為最終受害人出庭作證放棄追究林暖暖的過失...

   閻天臨對於肖玫的突然松口感到很是驚訝。既然受害人都不追究了,林暖暖當然被釋放。

   林暖暖服刑了兩個月,終於重見了光明與自由。

   肖玫也算是對林暖暖救了自己一命的過失的彌補吧。況且本來這一切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肖玫終於接受了林暖暖。

   閻天臨為林暖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引起了海內外上流社會的一致報道。

   林暖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屬於自己的風光的婚禮。

   當林暖暖和閻天臨手牽手站在台上,看到台下坐在輪椅上的熱淚盈眶的肖玫時。一陣微風吹過,

   林暖暖看到肖玫隨風吹起的兩條空蕩蕩的褲腿時,林暖暖綻放了一個會心的微笑,與閻天臨幸福的擁吻在一起。